蔡协民烈士是我党我军早期重要的军事领导人，优秀的军队政治工作者，红军名将，他的一生尽管短暂，然步步闪光。他参加过南昌起义，领导了湘南起义，促成了朱毛会师，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可谓屡建奇功。然则不幸的是，在他转入福建地方工作后，由于他一惯忠实地践行毛泽东正确的军事路线，于是为党内错误路线所不容，进而遭到无情的排挤和打压，以致最终遭叛徒出卖而牺牲。今年是朱德、陈毅、王尔琢、蔡协民等领导“湘南起义”九十周年的纪念年，作为蔡协民烈士的家乡人，我们共同撰文，纪念这位从我们家乡走出去的大英雄，我们自小敬仰的革命先烈。

    （一）

    1927年8月，国民党第十六军军长范石生奉命调防广东韶关和湖南汝城、资兴一带，当他得知自己在云南讲武堂的同学朱德率领的南昌起义余部就在附近活动的消息后，立即派在十六军工作的共产党员韦伯萃去联系朱德，并带去了双方合作的亲笔信。经协商后，起义部队“暂借金山”隐入了范石生部，并沿用了国民党16军47师140团番号，朱德化名王楷，任该团团长，陈毅任党代表，王尔琢任参谋长，蔡协民任政治部主任。范石生给起义部队补充弹药、冬装、棉被等各种装备，并给官兵拨发两个月的薪饷。然而，朱、范合作的事很快便被告密，蒋介石闻之大怒，下令范石生将朱德部队解除武装，范则念旧情把这一消息告知朱德，让朱德从容率部离去，于是朱德立即率部以演习为名，巧妙离开范部。

    1928年元月11日，朱德率领所部800余人在广东地下党安排的向导龚楚的引领下进入湘南宜章县的地界，于是朱德命令部队安营扎寨，随即安派龚楚陪同政治部主任蔡协民化妆进城，打探情报。

    蔡协民进城后，很快便与宜章地下县委取得了联系，并找到了原叶挺部队的干部陈东日，陈参加过南昌起义，后来，所在部队在潮、汕被打散，他单独跑回家乡跟当地党组织取得了联系。另外，蔡协民又通过陈东日找到了当地有名的胡少海。胡出生于当地一个富有的家庭，人称“胡大少”，读过黄埔五期，在那里受过共产党的教育，接受了马克思主义。以后又跟随叶挺部队参加北伐和南昌起义，潮、汕之战失败后才回到家乡，接受组织的命令，秘密组建农军，而当地从县长到豪绅都不知道他已回乡，更不知道他真实的政治态度。

    按照旧历，正值年关临近，斯时正是中国农村矛盾极为激化的时候，因为有钱的人家都在旧历年前催讨欠租欠债。这里的农民在大革命时期曾经扬眉吐气过一段时期，当时，农会废除了农民所欠地主的大部分债务，但“马日事变”后，豪绅地主又反攻倒算，追旧债，加新债，大肆捕杀农会干部和积极分子，使这里本来就十分尖锐的阶级矛盾此时更加激化。蔡协民对这里的情况有了一个充分的了解后，带领陈东日、胡少海和宜章地下县委的同志迅速出城，返回驻地。

    朱德见蔡协民归队，还带来了当地的同志，于是立即召集陈毅、王尔琢等人开会，听取蔡协民的汇报。会上，蔡协民对宜章城里当时的民风、民情、政治态势，以及军事实力进行了精辟的分析后，向朱德建议“我们可以利用胡少海同志在当地颇有名望的这一特殊身份来作掩护，智取宜章城”。朱德、陈毅、王尔琢都觉得蔡协民的建议非常好，于是与陈东日、胡少海等人一起缜密地制定了一套智取宜章的行动方案。

    元月12日，身着戎装的胡少海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几名随从进了宜章城，他径直奔县府而去，县长闻讯连忙出来相见，一问方知是离家已久的胡大少爷，此时已是国民革命军第十六军140团的副团长，此次是到县府来打前站，团长王楷带大部队随后便到。

    县府里很多人都认识这位胡大少，一听说他此次带兵回乡，都兴高采烈，县长还大为感慨地说：“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县里极不太平，亡命暴徒众多，他们在共产党地下组织的煽动下经常闹事，此番胡少爷衣锦荣归，率部保境安民，造福桑梓，鄙人代表家乡父老衷心感谢”。胡少海也虚与委蛇，表示愿为地方效力。下午，朱德率领全团官兵进了城，只见每个官兵的军帽上都戴有青天白日的徽章，队伍前头打着国民革命军的军旗，县长、反动军警并豪绅们都以为是救星到了，心里感到踏实。当晚，胡少海以“酬谢桑梓父老”之名，在县参议院举行宴会款待县府头目和有名的士绅。

    宴会开始后，胡少海先请到会的人自我介绍。一些反动头子为了邀功起见，竟洋洋得意地吹嘘起自己前一段时间是怎样积极铲共，如何杀“暴徒”的。朱德和蔡协民等在一旁冷冷地听着，默默地记住他们的罪行。待酒至半酣，起义军秘密地包围了县参议院会场。此时的宴会大厅里正在划拳猜令，欢声涌动，朱德一生令下，埋伏在四下的战士们一涌而出，当场将到会的官员和士绅们统统拿下，这些家伙们一个个都傻了眼，束手就擒。

    按事先约定的信号，城内一声炮响，起义部队向县团防局所在地养生书院发起猛攻，蔡协民和王尔琢共同指挥部队迅速解除了团防局的武装，将三百多名警察和保安人员全部缴械。与此同时，中共宜章县委书记胡世俭和曾志也率领几百人的农民暴动队伍奋勇当先向县府衙门冲杀，他们冲向监狱，打开牢门，放出了被关押的革命分子和受难民众，并打开粮仓，将粮食分发给城里的居民。蔡协民则负责对被捉拿的地主豪绅进行训话，对他们进行宣传教育，叫他们缴纳钱款，资助军费，立功赎罪。城里的居民原本关门闭户，人心惶惶，结果他们发现共产党领导的部队不犯民众，只杀贪官污吏，都解除了顾虑，纷纷开门燃放鞭炮，欢迎起义军。

    元月13号，宜章城内一派红旗招展，朱德、陈毅、蔡协民所率领的起义军一个个精神抖擞，他们彻底地甩掉了青天白日的徽章，像几个月前南昌起义时一样，每个人脖子上都系了一根红领带。这又是一次新的起义，而且，这次起义不再打国民党左派的旗号，而是公开打出了共产党领导的工农革命军的旗帜，朱德为军长，陈毅为党代表，王尔琢为参谋长，蔡协民为政治部主任，自此，他们四人被湘南民众称为领导湘南起义的“四大金刚”，威名遐迩。

    （二）

    起义胜利后的第二天，宜章城内召开万人大会，朱德和蔡协民在会上分别都讲了话。蔡协民的讲话刚劲有力，极富鼓动性，宜章县委的曾志听得都入了神，于是问身边的县委书记胡世俭“这人是谁”，胡世俭告诉她“这是工农革命军政治部主任蔡协民”。曾志第一次见到蔡协民，他那翩翩的风度，豪迈的语言和果敢的作风，便给曾志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会后，当胡世俭向起义部队领导人介绍曾志时，蔡协民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地方同志，见他身材不高不矮，眉清目秀，眸子里蕴藏着机智和勇敢。然而，蔡协民似乎又有些疑惑，眼前的这位同志看装束，分明是个男同志，怎么说起话来却像个女孩子。正在奇怪时，曾志已看出了蔡协民的心思，不觉笑出声来，于是拉下头巾，满头青丝直泄下来，蔡协民不由得哈哈一声“果然是一巾帼，你这个祝英台还真把我蒙住了”。这时，陈毅从后头走过来，只听了蔡协民的半句话，打趣地说“啥子祝英台哟，老蔡你是不是想做梁山伯”，待陈毅走近，一眼看到了女扮男装的 曾志之后惊讶地说：“哎呀，这里果然有个祝英台啊！”

    这便是蔡协民在湘南起义中第一次见到曾志的场景。

    宜章暴动，一时震撼了湘南地区，也成为了湘南起义的开端。蔡协民作为这支起义部队的政治部主任，朱德得力的内当家，他面对起义后整个湘南地区业已兴起的革命高潮，新的形势，及时深入基层，调查和掌握下面的情况，会同宜章县委和曾志等同志研究 决定了一系列斗争政策和策略。他对城镇工人提出了“八小时工作制 ”和“增加工资”等口号；在农村提出了“打土豪，分田地”，“  男女平等，婚姻自由”等口号，并号召工农合起来，收缴豪绅地主的武装，组织自己的苏维埃政府。这些措施和口号，深受群众的欢迎，城乡革命运动再次掀起高潮，并波及至整个湘南地区。

    工农革命军第一师在宜章休整了一段短暂的时间后便乘势向郴州进军，途中，在折岭一带全歼何健部一个营。接着，当部队行至大埔桥时又遇到了两个营的敌军阻击，这两个营中有不少的人都是抓来的学生兵，年龄都在十五六岁左右。为了瓦解敌人，朱德制订了一个“打虎牵羊”的作战方案，即狠狠打击敌军的顽固分子，挽救误入歧途的学生兵。战斗打响后，蔡协民组织一部分政治工作人员向被包围的学生兵喊话，揭露国民党反动派的卑劣本质和反动嘴脸，宣传工农革命军的宗旨和政策，欢迎他们起义投诚，参加革命。在我军强大的军事和政治攻势下，学生兵纷纷放下武器。战斗结束后，蔡协民又及时对学生兵进行政治教育，欢迎有志气，有抱负的热血青年参加革命军。大埔桥之战，歼敌六百余人，工农革命军军威大振。驻守郴州的 敌军久闻工农革命军的威名，根本无心守城，结果，工农革命军在湘南农军和民众的配合下几乎没费多大的功夫便拿下了郴州城。

    湘南起义后，国民党军事集团急令湘粤两省的军阀速速派兵镇压，于是湖南的何健调一个师的兵力南下向郴州逼进；广东李济深则派许克祥北上湘南，企图对工农革命军实施南北夹击。

    面对这个军事时局，朱德等领导人经过研究后认为，工农革命军只有1000多人，农军数量虽多，但大多是梭镖、大刀，且未经军事训练，不宜同敌人硬打硬拼，于是决定暂时放弃郴州，退守宜章。当部队刚刚退至宜章，广东之敌也正快速在向宜章进犯。朱德根据形势所发生的变化，再次决定，同样放弃宜章城，工农革命军和所有农军全部转移到宜章以西的山区，以待时机。

    待工农革命军转移后不久，何健率部经郴州继续南下，并抢先于粤军顺利占领了宜章，立即得意地发出了电讯宣布“克服宜章，共逆已回窜 广东”。三天后，何健见宜章“暂无战事 ”，加之湘东北战事紧张，于是又忙把这个师调回了衡阳，这样，工农革命军的压力便减轻了一半。

    这时，许克祥所率粤军独立二师四个团已进驻了宜章以南的坪石镇，耀武扬威地摆出了一字长蛇阵，形成孤立突出的进攻姿态，骄狂不可一世。朱德、陈毅、王尔琢、蔡协民彼此会意地一笑，他们看出了敌人的弱点，决定抓住敌人露出的这个破绽，予以各个击破。于是计划朱德、陈毅率主力攻其先头部队，蔡协民率工农革命军一部和胡少海所率农军攻敌尾部，拟先打垮敌军首尾两个团 ，然后合力攻其中军。

    战前，蔡协民和胡少海商量，为了确保战斗的胜利，事先应派出熟悉地形的农军去侦察敌情，并为部队带路，还要组织一部分农军、赤卫队为作战部队烧水煮饭。为了解除农军因初次作战而产生的顾虑，蔡协民在作战斗动员时，又鼓励大家不要有畏敌情绪，敌人大部分都是抓来的壮丁，而且军阀部队当官的虐待士兵，当兵的都不愿意卖命当炮灰，因此大家不要害怕他们，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工农革命军听说要打许克祥，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大家都恨不得立即生擒这个发动“马日事变”的刽子手，向他讨还血债。2月1日天尚未放量，朱德便亲率工农革命军主力在向导的带领下乘着夜色接近了坪石镇敌人的前沿阵地，此时，敌人正在埋锅造饭，朱德一声令下，全体官兵如猛虎下山，冲向敌阵，给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敌军纷纷逃命，来不及逃跑的便做了俘虏，敌军前锋部队基本瓦解。再说蔡协民和胡少海这头，他俩见朱德那头的战斗已经打响，也一声令下，于是率队从敌军后卫部队的左右两侧和后方实施三面强攻。遭到攻击的敌军后卫这个团知道前锋已经失利 ，此时又多方受敌，根本无心恋战，立即乱成了一锅粥，疯狂地向缺口方向逃窜。蔡协民带领部队一阵猛打猛冲后见敌军败局已定，于是交代胡少海继续追逃，自己则率部向朱德部靠拢，合力攻打许克祥中军。此时，许克祥已经完全无法控制局面，部队一触即溃，官兵们一窝蜂只顾逃命。工农革命军乘胜发起猛烈的冲锋，一时间，整个坪石镇军号声声，杀声震天，显示出了我军无穷的威力。由于坪石镇两边是峡谷，敌军只好沿着一线道路逃跑，溃兵逃至乐水河，纷纷争抢浮桥。桥小人多，拥挤不堪，人马纷纷落水。蔡协民率部一面追赶，一面向河心和对岸射击，一时敌军鬼哭狼嚎。这时，蔡协民看到浮桥上有一群溃兵正束拥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在拼命的想逃过桥去，他认准此人定是许克祥无疑，仇人相见，怒火中烧，于是他拿过身边一战士手中的长枪，瞄准之后，便是一枪，不料，许克祥身旁一位士兵碰巧挪移到了他的身后，那士兵应声栽下桥去，许克祥大惊，慌忙挤进人丛，这样总算捡了一条命。他过了浮桥后，立即命令炸毁浮桥，然后丢下部队，化妆躲进一只顺流直下的小船，侥幸逃脱。这一仗，许克祥四个团大部被歼，其他的也作鸟兽散。

    （三）

    坪石大捷，工农革命军又一次威名大振，2月3 日，朱德决计率部重返郴州，结果兵至郴州城南又在此击溃了何健部从衡阳前来增援的一个团 ，2月4日，工农革命军再次收复郴州城。

    在大胜的声威下，湘南十几个县纷纷响应，各地的工农民众借朱德工农革命军到来之机相继举行暴动，革命烈火在湘南大地迅速燎原。在工农革命军的帮助下，郴州党的组织召开了党代会，正式成立了中共郴州特委，曾志的丈夫夏明震当选特委书记兼农军第七师党代表，曾志调任特委委员兼秘书长，蔡协民也暂借到郴州特委协助工作。

    湘南起义全面展开不久，国民党新军阀之间的混战已开始趋于缓和，何健这个反共的老手在结束了内斗之后马上将留在衡阳一带负责“治安”的三十五军南调，准备进逼郴州；广东方面，粤桂军阀为挽回许克祥兵败的面子，也调兵遣将，准备北上，另有国民党黄绍竑部和范石生部已经进入湘境，这样湘南起义地区将会再次面临南北夹击之势，形势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湘南起义的风暴席卷该地区十数个县，在湘南这一块小天地里革命气氛浓烈。本来在此基础上稳固成果，逐步发展革命力量，建立巩固地方红色政权，再进一步向外发展，定然会是大有作为的，可是，犯了极端盲动主义思想错误的湖南省委却派出了两位特派员来到湘南指导工作，特派员一位叫做希克斯，一位叫做何舍鹅。席、何二人来到湘南后，指示地方党组织开始执行极其错误的左倾盲动政策，要以所谓的“红色恐怖”来对付敌人的“白色恐怖”，其内容便是要坚壁清野，即将湘粤大道两旁的几个县城，以及从衡阳至宜章公路两旁三十里的民房尽数烧毁。根据这些左倾机会主义者的主观臆断，只有这样敌人来了就没地方住，没东西吃，没水喝，就会累死，饿死，渴死而不攻自败。夏明震、曾志以及郴州特委的几位同志对两位特派员的指示虽感困惑，他们认为这样会引起民众的反感，但出于组织纪律的压力，又由于缺少经验，他们在遭到“钦差大臣”的一再训斥之后，便开始违心地，也不折不扣地执行起这个政策来。一时间，湘南大地烟柱腾空，火光冲天，民怨鼎沸。在郴州特委协助工作的蔡协民坚决反对这种过火的做法，他认为这样虽然可以给敌人带来不便，但同样也会给我们自己带来灾难，人要住宅鸟要窝，这样一把火会把老百姓烧得与共产党隔离开来，是自绝于人民的一种自杀性愚蠢错误，利少害大，肯定会闹出大乱子的。为了防范于未然，蔡协民在遭到了特派员的责难后，只好返回部队去找朱德、陈毅反映，力图阻止这一危险的做法。

    果然不出蔡协民所料，他离开郴州特委后两天，在特委的办公地清源山庙里发生了民变。在一次群众大会上，反革命分子利用民众对特委执行“烧光”政策所产生的怨恨来蛊惑民众“反水”，制造暴乱，夏明震和特委几位同志在这场暴乱中被受蛊惑的民众活活打死，此即中共历史上著名的“反白事件”。可叹走上革命道路的夏家昆仲，兄长夏明翰当年高呤“砍头不要紧”的诗句就义于刑场，夏明震却因执行极左的烧光政策，被坏人煽动群众杀害于自己召开的群众大会上，真是悲剧啊！

    曾志在这次“反白事件”中机智逃脱，躲过一劫。她女扮男装，立即赶到朱德部队的驻地，向朱德等汇报了清源山反革命暴乱的实情，朱德听完曾志的汇报后立刻命令蔡协民、陈毅各率一支部队赶往清源山一带平叛。       

    当部队赶到反革命暴乱的地点后，蔡协民立即带领部队向暴乱人众喊话，展开政策攻势，孤立少数操纵和煽动叛乱的反革命分子，争取大多数受蒙骗被裹挟的农民群众，宣布只惩办首恶分子，胁从者一律不予追究，叛乱队伍很快就被瓦解。城外的叛乱平息了，而城内的叛乱仍在继续，于是，蔡协民又带领部队赶往郴州城内。此时，城内的情况更糟，几条街道都被叛乱分子烧毁，街上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蔡协民带领部队立即投入了战斗。这时，曾志派一农民自卫队员来找蔡协民，告诉他城南有一百多名儿童团员拿着红樱抢和弹弓在与叛乱分子拼搏，情况十分危急，请求增援。蔡协民立即率部奔赴南郊，可等蔡协民率部到达时，这帮暴徒已经残忍地杀死了好几十个孩子，并把他们的尸体甩到了一个山沟里。蔡协民怒不可遏，一声令下，将这帮毫无人性的暴徒悉数消灭，绝不留情。

    随着蔡协民一声令下，部队立马冲向这帮反革命暴徒，并迅速全歼，救出了幸存的孩子。接着，他又指挥战士们把被杀害的孩子们的尸体一一抱出山沟，然后妥善安葬。当晚，蔡协民无法入睡，几十个如鲜花般的生命总是在他的眼前萦回，他为愚昧的烧杀政策所引发的悲剧而感到无比的痛惜，更为敌人的凶残而怒火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