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出版的《中国人大》杂志《回忆开国大典》栏目刊登该刊记者专访苏凡的文章:《大红宫灯挂上天安门》。全文如下:
1949年8月中旬,开国大典定在天安门广场举行,主席台就是天安门城楼。周恩来把布置城楼的任务交给了华北军区政治部。宣传部长张致祥把这项工作交给了华北军区政治部文工团的舞美队。舞美队的队长苏凡接受任务后,立即带领着舞美队的两位日本美术家肖野和森茂,到天安门进行实地测量。这时,天安门城楼已经搭上了脚手架,有人在粉刷,有人在拔屋顶上的杂草。天安门城楼上挂着写有“天安门”三个大字的匾额。苏凡知道这是一项非常艰巨的工作,政协会议还没有召开,国旗国徽都没有定下来。设计开国大典的会场却没有任何参考的依据。这俩美术家原来都是日本美术专科学校毕业的,称得上是科班出身。长期的舞台美术创作实践,再加上汲取了中国北方农村风俗的丰富营养,使他们对天安门城楼的美术设计能够得心应手,灵感勃发。两位美术家夜以继日地工作,很快就拿出了20幅各式各样的设计草图。
张致祥将20张设计草图送到周恩来办公室。周恩来同志选定了在城楼装上8个大红的宫灯、8面红旗,天安门正面墙壁上挂两条横幅,中间是毛主席像的设计,并对这幅设计图的一些局部进行了修改。他抹去了在金水桥栏杆上扎满彩球的设计,对张致祥说:“把城楼突出表现出来就行了,其他地方不要搞得太花哨。大会会场的设计,一定要保持一种既喜庆欢乐又严肃庄重的气氛。”周恩来同志要求最迟要在9月28日将宫灯挂上天安门城楼。
这时距开国大典只有20多天了。然而,找谁去制作这8盏宫灯呢?苏凡连续几天整日在北京城里跑,人家一听做那么大的宫灯,都说“做不了”。眼看只剩下10天时间了!肖野出了一个点子:“北平城里过去不是经常制作小宫灯吗?找一个扎灯艺人来帮忙,我们自己干吧。”经故宫的管理人员推荐找到了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艺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胆的设计图,到天安门城楼上转了三圈后,说:“这么大的宫灯只能在城楼上做,否则抬不上去。”说干就干,苏凡立即买来绿竹、红布、黑钉、黄穗等材料;舞美队的全体人员都上了天安门城楼帮忙;老艺人带着徒弟并找来木工做宫灯的圆托;两位日本画家负责画宫灯的云头和制作流苏。连续几天几夜,他们都没离开城楼。离大典还有一天8个大红宫灯终于做成了。张致祥马上调来十几名身强力壮的战士,搬来梯子,几经周折把这8个每盏高2.23米,周长8.05米,直径2.25米,重达80公斤的大红宫灯安全地挂在了设计的位置上。
在开国大典前夜,苏凡住在城楼上陪伴着这些来之不易的大红宫灯。当晚在天安门城楼上值班的只有两个人,苏凡和陈琰,陈琰是公安部负责保卫工作的。
那年苏凡25岁,他8月4日刚与华北军区政治部文工团团员田华举行了婚礼,接着就接到了这项任务。他说自己有些对不起新婚妻子田华,自从接受这项工作以后,就一直把新婚不久的妻子独自留在洞房里,自己却长在了天安门城楼上。
夜已经深了,周总理再次来到天安门城楼上。他指出城楼正面屏风的设计“中间一个五角星,用红绸子散向四周闪着光芒”远看有些像越南的国旗。苏凡连夜又把两个美术家叫来商量。都夜里3点了,三人谁也想不出怎么改,最后决定撤掉。屏风很大很重,根本来不及搬走,只好把上面的装饰拆下来堆在休息室里,一直干到10月1日清晨才最后完工。
10月1日下午,苏凡作为装饰布置开国大典主会场的负责人登上了天安门城楼。他回忆说,那天就站在电影演员白杨旁边,看见毛主席走过来和代表们一一握手。因为自己是工作人员,毛主席和白杨等代表握手时就主动退后一步。白杨手里拿着一个16毫米的小摄像机,一边说一边拍着会场和周围的领导人,这是他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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