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车欲以铁器阻挡飞转的车轮,不幸牺牲,时年24岁。当时,部队号召大家向二等功臣张广元学习,套用《英雄儿女》的插曲歌唱他。张广元在部队的声名,王艾甫形容“跟电影里的王成一样,无人不晓”。
1981年,王艾甫转业回乡,去祁县看望张广元家人,因不知地址,遂到当地民政部门查,令他吃惊的是查无此人。后经核实,张广元是孝义县人,他又奔孝义,令他沮丧的是,孝义同样不知。难道追认张广元烈士的证明与立功证书丢失了?他查《山西省革命烈士英名录》,没有。籍籍无名的张广元,声名震天的二等功臣,中越冰火两重天的反差令王艾甫伤怀。瘦、高、长着两颗虎牙的张广元常伴他入眠。1995年、1996年,王艾甫在家乡左权县举办展览《人们不要忘记他们》、《血的奠基》,展览内容即他收藏的先烈资料种种,包括全国烈士陵园门票。人称王艾甫的收藏、展览为情感转移的典型特征,王艾甫不置可否。
1993年,王艾甫从山西省检察院退休。1996年,他淘到阵亡通知书时,自然联想到张广元。他想象张广元的烈士证明可能也遗失在送达的路上。
红色教育、绿色环境源自王艾甫的家乡与家庭。王艾甫是左权县人,他说自他记事起便跟着大人唱“左权将军”之歌。他随口唱出“左权将军家住湖南醴陵县,他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左权是军事专家,他肯定知道第一发炮弹打过来,第二发炮弹会紧跟着,”王艾甫止住歌声,思维跳跃到左权之死,“他顾不上自己卧倒,而是指挥没有战斗经验的人卧倒,生死之间显示了他是真正的共产党员。”王艾甫由左权又跳跃到自身,“我家兄弟6人,5人当兵。我妈做过交通员,舅舅是八路军。”在绿色家庭中长大又在绿色熔炉里锻造24年的王艾甫,这样理解军人的至高荣誉:一是入伍证,一是烈士证,对家属而言,即军属证、烈属证。寻亲12年,王艾甫虽把34位英灵送回故里,但他们中多数人的英名还在回归路上。
现状
最怕找到了亲属找不回荣誉
1月10日,王艾甫与记者的交谈时断时续,他眼盯电话有些心不在焉。他让助手给内蒙古打电话,之后,他又给北京打电话。落座片刻,他又吩咐助手:“咱们再去一趟内蒙古,不催办不行。”两个电话、一句吩咐都跟孙秀峰有关。12年寻亲,接触34位烈属,王艾甫以“最惨”形容孙秀峰,因而孙秀峰令王艾甫“最塌底”(不安)。他的不安来自孙秀峰的身体,74岁的孙秀峰等来了迟到的通知书,但王艾甫不敢保证她能等来迟到的荣誉。
距王艾甫首访孙秀峰两个月后,2006年6月17日,他携相关手续二进孙家。此次,当地职能部门不解地问王艾甫:“你跟她家什么关系?”待知晓真相,竟甩出“多管闲事”,此态度令王艾甫不悦。孙秀峰女儿本以为持有太原开具的证明就可得到梦寐以求的烈士证,待他们耳闻“你姥爷死在太原,就找太原,找我们干啥”时如怀抱冰。这块“冰”冻在“提供两份以上现场见证人出具的死难情节详细证明材料”上,对此,王艾甫哭笑不得:“孙秀峰就是活上200岁也等不来这个证明啊!”
当年7月10日,王艾甫三赴内蒙古。他携带孙耀的入伍通知书、阵亡通知书及《民政工作政策法规选编》讨说法。有关人员不耐烦地挥手说“吃饱了没事干,净给我们找麻烦”、“在太原打仗死的,找太原去!这些文件都过时了。”王艾甫怒斥:“照你这么说,牺牲在越南的就去找越南吗?你知道吗,你坐的椅子下面就是烈士的白骨,没有他们(烈士)打天下,你能坐这儿办公吗?”工作人员见王艾甫动气,竟踹了王艾甫一脚。前年盛夏至今,孙秀峰一家、王艾甫、民政部焦灼地等待孙耀的烈士证,三方至今不明白为何英名迟迟无归宿。
孙秀峰女儿朱敏告知,自母亲得知姥爷阵亡后,病情加重。由是,王艾甫反思寻亲意义,愉悦渐被自责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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