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们废寝忘食,连着几个月不回家,吃住在车间,高温、粉尘、有害的盐酸蒸气不加理会,更不讲报酬,至今想来,仍令我感佩。经过实践,把两种用石英粉烧制的工艺否定了,决定以四氯化硅为原料烧制石英玻璃。三个组成立了临时党支部,由我担任书记。
全国会战小组成员厂以外的工厂,也一直在和北京联系,要任务,上海吴泾砖瓦厂在制作石英玻璃坨子方面有些经验,1977年初我和梁基明等人到吴泾砖瓦厂参观,受到他们热情接待,也学到很多经验。这样大公无私的支援是很难得的。我们回到北京后就投入了生产,原来的三个实验小组,调整为两组,老师傅们基本都在熔接组,我们在打石英玻璃坨子小组。四氯化硅是北京化工二厂提供的硅石和东北抚顺送来的熔炼硅铁用的原料硅石制成的。经不锈钢蒸镏塔、石英玻璃蒸镏塔粗蒸镏、精蒸镏而成,四氯化硅纯度要求达到6个9(99.9999%)以上。从打坨子开始就得注意不能有一点杂质和小气泡,否则做出的板就会前功尽弃。检查合格的石英玻璃“坨子”,拿到冶金研究所用工频炉加热后压制成10公分厚的小平板,磨整齐后经过多次熔接做成大板。
熔接平板是研制水晶棺全国大会战关键中的关键。熔接这种办法是杨光铎、齐志诚、石维成三人经过一番辩论,石维成师傅亲自实践,摸索出经验,才提出来的。参加熔接的师傅们都是有二十多年经验的灯工师傅,火焰烧在什么地方、烧到什么火候、对接时用多大劲、怎么让它熔融的完全,全靠双手的劲头,这些写不出来,说不出来的经验,全靠自己实践体验。
为了保证熔接所需氢、氧气的供应,从北京石油化工总厂铺设60多公里管道输送氢、氧气。为了氢、氧气的纯洁,西城半导体设备厂赶制了一百多台高效过滤器送到烧接现场。熔接没有接缝的痕迹,是很不容易的。车间要防尘,所有窗户都封上,地上浇上水,石英玻璃做的灯和四五把烧氢氧气的焊枪都点起来,比炼钢炉膛内还亮,师傅们戴着深颜色的墨镜都晃眼,还要瞪着大眼睛注意有没有小气泡和杂质,操作的师傅距烧红的石英玻璃只有半米多远,眉毛、头发烧焦了,脸烤得脱了皮,胳膊、手烧伤了上点药接着还干,隔热服烤得冒了烟,旁边的师傅浇上一盆水继续干,烤得太难受了,就到车间犄角的淋浴喷头下冲一冲,回去再干。
在工人师傅们的努力下,第一块石英玻璃大板胜利诞生了。这是工人师傅们、工程技术人员不怕艰苦、勇于拼搏精神和聪明才智的结晶,是所有参战单位团结协作的成果。大面积石英玻璃大板的研制成功,在世界上是首创,是石英玻璃工业技术上的一大突破。受到鼓舞的工人师傅们加班加点,又制作出几块石英玻璃大板,最大的毛坯尺寸长240公分、宽90公分、厚8公分,重40多公斤。
6月底,上海也传来好消息,新沪石英玻璃厂、吴泾砖瓦厂、锦州石英玻璃厂也做出了石英玻璃大板。上海的大板用专机空运到北京,和北京生产的大板一同在北京第一机床厂研磨加工。
中央领导同志对工艺美院提出的梯形样棺的方案提了一些修改建议,改进后的方案,水晶棺由五块大板,分别是两块侧板、两块端板和一块顶板。除去顶板以外,四块立着的板都要向里倾斜60度,侧板与端板相交的四个角是多少度?两块侧板、两块端板与顶板相交接的角度是多少?这都是三维空间的角度问题,计算难度很大,但没有这些数据,大板的研磨加工就无从下手。再大的困难也难不倒我们的工程技术人员,当时北京玻璃研究所的闻鸥同志跟于文山师傅要了一本“四位数学用表”,用手摇的计算机,半天的时间就把角度数据拿出来了。
当时全国玻璃行业都没有能研磨这么大面积石英玻璃的机器,只有借助于机器行业的设备。北京第一机床厂正好新从印度转进口德国产的大型龙门铣,我们请他们又对部分国产设备经过改装,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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