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农红军完成长征一共有4支队伍：中央红军（红一方面军）；红二方面军（二、六军团）；红四方面军；红二十五军。其中，除了红二十五军长征途中没有经过雪山，其他3支队伍都多次翻越雪山。他们一共翻越了多少座雪山？这是红军指战员战胜艰难困苦的具体体现，也是长征伟大的标志之一。关注长征的人无不关注长征路上的雪山。

    但是，长征胜利已经80周年了，红军长征翻越了多少雪山，至今仍然没有准确的数据。

    我们重走长征路，特别关注红军长征翻越了多少雪山这个问题，一路走，一路观察沿途山脉，一路搜集资料。可惜的是，毕竟我们重走长征路是个人行为，没有足够搞清楚红军长征所翻越的雪山数量的实力，只能是在重走长征路的一路上边走边看。

    长征路上的雪山，分布在四川、云南、青海、甘肃四省境内。

    说到雪山，首先得说到“雪线”。雪线指的是某一个海拔高度，在这个高度上，每年的降雪刚好在当年融化完。也就是说，雪线标志着积雪的海拔高度，做为常年积雪的下界。雪线海拔高度取决于当地年降雪量的多少，也和气温有关。在我国，喜马拉雅山（北坡）的雪线海拔接近6000米，而西藏卡钦冰川海拔仅为2530米、新疆其格拉孜冰川海拔约2800米、四川海螺沟冰川海拔约2850米。我们提到的长征途中的雪山，分布在四川、青海境内的，通常以海拔4000米做为雪线，在云南、甘肃境内的，雪线高度则予以适当调整。

    其次说到的是，红军翻越雪山不是登顶，走的都是雪山垭口（相对平坦的上山、下山的分界山梁），我们也就关注红军翻越雪山所走的垭口。

    再要说的是，如今全球气候变暖，导致雪线升高，有些红军当年翻越的雪山垭口已经不是常年积雪了；还有一些雪山开发成为旅游景区、道路便利了。但这些都不能代表当年雪山的面貌。

    那么，红军长征一共翻越了多少座雪山？本文试图做一些探索。

    见下图统计（在川主寺、哈达铺红军长征纪念馆中的展示）：

（川主寺、哈达铺红军长征纪念馆所展示的）

    红一方面军（中央红军）长征翻越了5座雪山——夹金山，梦笔山，长板山（长坂山，又名雅克夏山、亚克夏山、亚口夏山、马塘梁子），仓德山（昌德山，又名拖罗冈山、日基安基山），打鼓山（达古山、打古山），都在四川境内；

    红二方面军（前身为红二、红六军团）长征翻越了8座雪山——雅哈雪山（也有称为中甸雪山的），小雪山、大雪山，茨布腊山，扎拉亚卡山，藏巴拉山，东隆山（如今又名红军山），米拉山，分别在云南、四川境内，仅米拉山在西藏境内；

    红四方面军长征翻越了13座雪山——虹桥山，鹧鸪山（统计中错为“鸥鹄山”），梦笔山，长板山，仓德山，打鼓山，夹金山，格达梁子，党岭山，罗锅梁子（又名洛戈梁子），剪子湾山（又名海子山），卡子拉山，折多山（统计中错为“拆多山”），计入13座，都在四川境内。

    我们注意到，以上标明是“主要雪山”的统计，已表明了并非统计了红军翻越的全部雪山，除去重复计入的共计21座雪山。

    对以上统计，我们特别指出，对红二方面军翻越米拉山质疑，因为当年二军团的长征路线最靠近西部，但也仅到达四川与西藏交界的巴安（今巴塘）城，并没有进入西藏境内，而米拉山是位于西藏境内的。

（哈达铺红军长征纪念馆所展示的）

    对于已经熟知红军长征路线的我们，看到这个统计的结果，首先判断的就是其中缺少了青海、甘肃境内的雪山。想想看，我们都记得毛泽东“更喜岷山千里雪”的名句，岷山的雪山给了毛泽东创作的灵感，那么这座雪山应该在甘肃境内的，但上面的统计里没有出现岷山山脉的雪山。至于毗邻川西的青海，那是高海拔地带，红二、四方面军共同北上时，一定走过了雪山。

    我们就根据我们重走长征路的所见所闻来梳理一下长征路上的雪山（按照当年长征翻越雪山的时间）。

    长征路上最先翻越的雪山，应是红四方面军部队翻越的。1935年5月底、6月初，西进途中迎接党中央、中央红军的红四方面军，在四川茂汶县（今茂县）境内开始翻越雪山。周军、松坪乡原人大主席徐成富等人依据《红军长征在四川》、《阿坝州志之红军长征在阿坝》、《茂汶县地名录》等史料并实地考证，茂县松坪沟三面都是海拔4000米、即雪线以上的雪山，红军长征西进，必然途中翻越了第一座长征路上的雪山，其中一座山原名是羌语，意为“最高山峰”，被当地群众称为“红军棚子”（即红军驻扎过），垭口海拔高度为4097米，并且不仅留有窝棚矮墙的遗迹，还有红军构筑的胸墙、战壕等工事。此外，松坪沟一带的大神台、易利河卡子、日多沃卡子、木梳寨卡子，海拔均超过4000米，红四方面军部队撤离松坪沟前往黑水／芦花时得经过其中的垭口。

    此后，红四方面军从茂县派出部队去往懋功（今小金）迎接党中央、中央红军，李先念率西路部队于1935年6月4日翻越了虹桥山（垭口海拔约4550米，为理县、小金两县的界山）；几天后，何畏率东路部队翻越了巴郎山（如今公路垭口处海拔4481米，为小金、汶川、宝兴三县的界山）。1935年6月下旬，张国焘赴两河口参加中央政治局会议并往返理县、中央慰问团前往杂谷脑慰问红四方面军，也都翻越了虹桥山垭口。

    我们重走红四方面军长征路时，到达茂县也是在6月（2014年），县城外的山岭上还没有完全褪去雪山的模样。

    随后我们驶过G319国道上的鹧鸪山隧道，这是目前我国最长的高原公路隧道，全长4448米，海拔高度3400余米。由于鹧鸪山隧道的贯通，避开了最危险的雪山路段，确保了鹧鸪山路段全年交通畅通。

    当年没有公路，1935年6月上旬至7月，继续西进的红四方面军一部翻越了鹧鸪山（今理县、马尔康、红原、黑水四县交界处）去往马塘（今属红原县）、卓克基一带，红军翻越的鹧鸪山垭口海拔约4243米。根据周军的研究，四方面军从薛城出发的一部，经沙坝、米亚罗进至马塘，翻越的胆杆梁子和鹧鸪山都是雪山。

    梦笔山（藏语“蒙这娜”的音译，意即“万人之路”），为小金和马尔康两县的界山，垭口是连通卓克基和两河乡（两河口）之间的S210省道必经之路，如今梦笔山垭口上标明海拔高度4114米。路标上还明示“红军长征翻越过的第二座大雪山　梦笔山”，显然，这样排名是错的（如果写作“中央红军长征翻越过的第二座大雪山”还可以接受，因为北上的中央红军先是翻越了夹金雪山，再翻越了梦笔山，但若计入中央红军派出的中央慰问团，前往杂谷脑慰问红四方面军时翻越的虹桥山，则梦笔山就排为中央红军长征翻越过的第三座大雪山了）。

    当年红军北上去卓克基、南下去两河口都要经过梦笔山垭口——1935年6月24日至7月初，懋功会师后的一、四方面军部队翻越此山继续北进，后来四方面军南下和再次北上时，都往返翻越此山，梦笔山因此成为红军3次翻越过的雪山。

    夹金山是长征中最为著名的雪山，也是小金、宝兴两县的界山。夹金山又名甲金山、神仙山／仙姑山（意为神仙、仙姑才能飞过去），乾隆时称为“甲金达”，系藏语“夹几”（意即“弯曲道路”，也有说是“很高很陡”的意思）的音译，还有藏语名字叫宁旺亚布。

（夹金山王母寨垭口地形示意图，周军制作）

    夹金山是红军多次翻越的雪山。第一次是在1935年6月12日－14日，北上的中央红军（红一方面军）主力陆续从宝兴硗碛翻越夹金山王母寨垭口（海拔4114米），先头部队进至北坡下的木城沟（靠近达维镇），与四方面军接应部队会合，史称“达维会师”，而红一师则翻越了程胡岭垭口（海拔高度大致在4400米～4500米）。随后，中央红军大部队进至达维、懋功（今小金县）与四方面军接应部队会合；第二次是在1935年10月下旬，为执行南下“天（全）、芦（山）、雅（安）、邛（崃）、大（邑）战役”计划，24日，第三十军、第九军二十七师从懋功出发，翻越夹金山，向天全、宝兴、芦山之敌发起攻击，中纵队的四方面军一部及中央红军中没有随党中央北上而留下的一部，也从懋功翻越夹金山南下；第三次是在1936年2月，南下作战受挫后，四方面军及中央红军中南下的那部分，又回头翻越夹金山西撤往康北。（注：中央红军中没有随党中央北上而留下的那部分部队，即一、四方面军混编北上时，编在左路军中的朱德总司令、刘伯承总参谋长带领军委一部分与红军大学和第五、九军团。）

    因此，夹金山是中央红军（红一方面军）翻越的第一座大雪山，是红四方面军部分部队翻越2次的大雪山，是中央红军部分部队翻越3次的大雪山。特例是，四方面军一些后勤部队人员往返搬运物资，有人（如藏族战士胡宗林，藏名仁钦索朗）竟然翻越了多达12次。

    如今S210省道经过夹金山王母寨垭口，人们都会停下来留影。若是在5月经过夹金山，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很是壮观。

    根据周军的资料，1935 年6月15日，四方面军一部经小金县崇德沟翻越空卡梁子北垭口，于16日占领大金川河东岸重镇崇化（今金川县安宁镇）。同年10月间，四方面军南下执行“绥（靖）崇（化）丹（巴）懋（功）战役计划”时，再次翻越空卡梁子北、南垭口（双柏树）两个垭口，经新桥沟、崇德沟占领懋功。空卡梁子（藏语“空卡”为“白色山洞”之意，全称意为白色山洞的山梁，主峰海拔4858米）有两个垭口，是小金与金川两县的界山。可惜我们沿S211省道去往安宁乡、金川县城的途中，没有问到空卡梁子的位置。

    长坂山（长板山，通常称为雅克夏山，又名亚克夏山、亚口夏山、马塘梁子），今红原、黑水（芦花）两县的界山。1935年7月初，一、四方面军会师后北上时翻越此山（垭口海拔4460米）。四方面军南下和1936年再次北上时，都有部队翻越过此垭口。因此长坂山也是红军3次翻越过的雪山。现今的公路已不走红军当年翻越的垭口了，在S209省道旁立着的“亚口夏山红军烈士墓”碑，表明碑后面沿山道行走10多公里可到达山口（在海拔4800米的山口上，有一座无名烈士墓，安葬着一个班的红军烈士遗骨。该墓是我国海拔最高的红军烈士墓之一）。

    如今的省道不再翻越山垭口，而是通过山底部的雅克夏雪山隧道（长2302米，海拔接近4300米）。隧道入口是金属架构的，非常漂亮。

    昌德山（仓德山，亦称拖罗冈山、日基安基山），垭口海拔4164米，位于黑水县境内。1935年7月上中旬，一、四方面军会师后，右路军北上时翻越此山；四方面军南下和1936年再次北上时，也有部队翻越过此山。因此昌德山也是红军3次翻越过的雪山。我们沿S302省道经过进入昌德山的道口，没有进山。

（昌德山垭口地形示意图，周军制作）

    达古山（打鼓山、打古山），垭口海拔4484 米，位于黑水县境内，靠近昌德山。1935年7月上中旬，一、四方面军会师后，右路军北上时先翻越昌德山、再翻越此山，四方面军南下和1936年再次北上时，也有部队翻越过此山。因此达古山也是红军3次翻越过的雪山。

（达古山垭口地形示意图，周军制作）

    如今，昌德山、达古山都已划入达古冰山景区内了，在景区内设立了“红军长征在景区路线”，其路线为：昌德雪山→红军宿营地→红军湖→下达古藏寨→中达古藏寨→泽娜措→红军桥→上达古藏寨→达古雪山→至毛儿盖会址。我们沿S302省道进入达古冰山景区，景区内建起了全世界海拔最高的索道缆车，可直达海拔4860米的达古冰川观景台。

（我在达古冰川观景台）

    根据周军的资料，一、四方面军会师后，1935年8月15日，四方面军第九军曾翻越马尔康县境内的卡子山（又名大郎脚山）垭口北进，垭口实测海拔4250米。四方面军南下时，有部队回头翻越此山。我们没有到达此垭口。

    根据周军的资料，一、四方面军会师后，1935年8月17日，四方面军第九军曾翻越格地山（又名安得山，嘉绒藏语意为“岩洞山”）北进阿坝。此山是马尔康与红原两县之间的界山，概略图测垭口海拔约4252米。四方面军南下时，有部队回头翻越此山。我们没有到达此垭口。

    根据周军的资料，1935年8月22日，四方面军一部翻越加绒拉热尔山（概略图测垭口海拔约4260米），进至甘肃省玛曲县境黄河南岸的齐哈玛地区，侦察探寻北渡黄河的渡口，3日后无果而返。我们的行程没有包括去玛曲县。

    进入甘肃境内，中央红军（时已改编为陕甘支队）于1935年9月15日翻越了娘里宁巴（压浪泥巴）和高日卡两座大山，在腊子口战役纪念馆中展示了这两座大山的照片（下图）。两山山峰的海拔高度说法不一，有说4000多米，还有说3000多米。

    中央红军接着翻越了大拉山（达拉山，红军称为大喇山，主峰海拔超过4000米，属于岷山山脉），这是中央红军长征路上翻越的最后一座雪山。我们认为正是翻越了甘肃境内的这几座大山，毛泽东才有了“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的诗句。我们沿S313省道／宕迭二级公路前往哈达铺，途中经过大拉收费站，向值班员打听大拉山的具体位置，可惜他不知道。

    蛇皮梁子，位于小金县境内西南，周军概略图测垭口海拔4515米，有户外运动爱好者测得4600米。1935年10月上旬，红四方面军第三十二军（原一方面军第九军团）为执行“天（全）芦（山）名（山）雅（安）邛（崃）大战役计划”，曾翻越此山进至汗牛乡，并由此翻越木瓦梁子进入金汤，尔后南进到泸定县岚安，向天全进击。我们没有到达此垭口。

    木瓦梁子（以当地群众在此生产盖房用的瓦板而得名），位于康定县孔玉、金汤交界处，垭口海拔4107米。1935年10月上旬，四方面军第三十二军翻越木瓦梁子后，曾翻越此山进至金汤杨林村，并由此南进到泸定县岚安，向天全进击。我们没有到达此垭口。

    大炮山（藏语名为“打破拉”，意即公马山或骏马山），位于康定、道孚、丹巴三县交界处，垭口图测海拔4510 米。1935年11月下旬，四方面军第五军（包括原一方面军第五军团）一部向国民党军第五十三师三一三团据守的大炮山阵地攻击，一度占领垭口并向康定方向的新店游击。我们沿S303省道从八美镇向东行驶约24公里（未到达热水塘之前），路右边就是大炮山，不过无人指点，我们举目四望，不得要领。

    党岭山（系折多山脉主峰，海拔5470米），为丹巴、道孚两县的界山。南下失利的四方面军北撤中，为执行“康（定）道（孚）炉（霍）战役计划”，1936年2月27日至28日，以第三十军为先导的方面军主力翻越该山的夏羌涅阿垭口（海拔4810米），向道孚进击。我们事先了解到去夏羌涅阿垭口目前只能全程徒步，适合户外活动爱好者前往，我们只能放弃前往。

    洛戈梁子（又名罗锅梁子），位于炉霍县朱倭乡与甘孜县甘孜镇之间。洛戈梁子其实是由三道山梁组成，该山山势平缓，延绵数十公里，最高的海拔4000米。1936年3月30日，刘伯承、程世才率红三十军先头部队第八十八师由朱倭翻越该梁子进取甘孜。尔后，方面军总部亦进至此。我们沿G317国道经过朱倭乡到达甘孜镇，可惜未能识别出洛戈梁子的具体位置。

    《四川日报》刊文，1936年4月1日到4日，四方面军（第四军一部）为了夺取瞻化（今新龙），从道孚出发，采取奔袭战术，连续翻越决益涅阿（海拔4525米）、伊则涅阿（海拔4700米）、伊涅阿（海拔4616米）、俄里涅阿（海拔4590米）4座雪山。（“涅阿”，藏语意为“山口”。）红军4天连续翻越4座雪山，飞夺雅砻江铁索桥，占领瞻化，是红军长征史上高原山地长途奔袭作战的经典范例，创造了军事史上的一个奇迹。由于道路限制，我们无法从道孚直奔瞻化（今新龙），只能绕道从甘孜去往瞻化（今新龙），没有体验到红军飞身高原的迅猛。

    周军的资料略有不同，他指出的四方面军第四军奔袭瞻化途中翻越的雪山中，除了伊涅阿山，还有亚洛阔山、沙拥山、扎巴加山。

    亚洛阔山，位于道孚县麻孜乡西南，周军图测垭口海拔4510米。四方面军第四军十师奉命进占瞻化县城（今新龙县城），1936年4月1日，经麻孜乡翻越此垭口西进。我们沿S303省道到达了麻孜乡，因时间、道路限制，不能到达垭口。

    沙拥山，位于道孚县麻孜乡与甲斯孔乡沙拥村之间，周军图测垭口海拔4700米。1936年4月2日，四方面军第四军十师继续西进，经亚洛阔旧寺翻越此山垭口去甲孜孔河畔。我们没有到达此垭口。

    伊涅阿山（藏语之意为“向阳的山垭”，当地人称之“丹巴达吉”），位于道孚县麻孜乡与新龙县拉日马乡交界处，是两县的界山，周军图测伊涅阿垭口海拔4616 米。1936年4月3日，四方面军第四军十师继续西进，经沙拥村翻越此垭口去甲斯孔河畔。因时间、道路限制，我们没有到达此垭口。

    扎巴加山（藏语之意为“带回声的山”，当地人称之“梁阿卡山”）， 位于新龙县甲拉乡东南，周军实测垭口海拔为4590 米。1936年4月4日，四方面军第四军十师继续西进，经拉日玛翻越此山垭口，攻占了瞻化县城（今新龙）。我们到达了甲拉西乡益西寺（第四军十师驻地），但没有打听到此垭口的具体位置。

    高尔寺山（因山顶东南的高尔寺得名，当地藏语称之“呷依纳托”），位于雅江县城东的八角楼乡境内。1936年4月中旬，红三十二军（原一方面军第九军团）占领雅江后在此设防（后由第四军一部接防），并曾在此山西麓与国民党军进行过高尔寺山阻击战和雅江保卫战。我们沿G318国道经过高尔寺山，垭口路标海拔4412米。

（沿G318国道翻越高尔寺山）

    剪子弯山（又名海子山，藏语名字叫“惹玛那扎”，意为羊子山口），位于今雅江县城以西剪子弯附近，垭口标志海拔4659米。1936年4月29日至30日，由雅江县城出发准备南下稻城接应红六军团的红三十二军翻越此山，并向南取捷径向稻城方向前进，进至木拉后奉方面军首长命令就地停止，筹粮并准备迎接北上的红六军团。我们沿G318国道出雅江城向西不远就经过了剪子弯山垭口。

（沿G318国道翻越剪子弯山）

    卡子拉山（又名喜委拉卡山），是雅江、理塘两县的界山，G318国道上的垭口海拔4718米。红三十二军去接应红六军团继续西进，翻越了此山。我们沿G318国道经过剪子弯山垭口后再经过此垭口。

（沿G318国道翻越卡子拉山）

    嘎波山，位于雅江县西俄洛乡境内，实测海拔4600米。根据周军的资料，1936年5月初，红三十二军接应北上的红六军团时去往甲洼，从西俄洛出发，翻越嘎波山垭口进到中德差。我们沿G318国道经过西俄洛乡，但不知道此垭口的具体位置。

    喜麦拉卡山，位于雅江县德差乡境内，是雅江县与理塘县的界山。根据周军的资料，1935年5月4日至5日，红三十二军接应北上的红六军团时去往甲洼，从德差出发，在喜麦拉卡山垭口与理化（今理塘）木拉头人甲多彭措的武装发生激战，红军击溃头人武装，进至木拉（中木拉）。我们没有去此垭口。

    姜廷玉（军史专家、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研究员）指出，1936年4月至7月，红二、红六军团翻越了雅哈雪山、磊雪山、小雪山、茨布腊山、扎拉牙卡山、藏巴拉雪山、东隆山、米拉山、玉龙等雪山。其中雅哈雪山（海拔5300米）是红二、六军团从云南渡金沙江后北上西康甘孜途中，于1936年4月底中翻越的一座大雪山。列出这么多雪山名称，让我兴奋，但我在网上查询了一下，还未看到姜廷玉研究员进一步论述红军翻越这些雪山的详细资料。

    根据周军的资料，一些长征史籍俱称红二、红六军团抢渡金沙江后，翻越了哈巴雪山，甚至有的称红军翻越的是玉龙雪山。实际上这是3个不同的山岭。哈巴雪山、玉龙雪山之间隔着一条金沙江，哈巴雪山在金沙江以北，玉龙雪山在金沙江以南，哈巴雪山与红军翻越的雪山之间隔着一条硕多岗河，哈巴雪山在硕多岗河以东，红军翻越的雪山在硕多岗河以西。周军暂且将其命名为哈巴雪山西岭，位于云南省中甸（今香格里拉县）巨甸乡与小中甸乡之间，垭口图测海拔4000米左右（甚至更低），并非如一些红军长征史籍中所称的海拔5300米，实际上远逊于红二、红六军团此后翻越的任何一座雪山。可能是红二、红六军团渡过金沙江后首见陡然拔地而起高大山岭，加上登山道路陡峭难行而产生了的海拔高度很高的错觉。我们在香格里拉红军长征博物馆里没有看到相关的展示。

    红六军团由云南中甸出发，于1936年5月9日翻越大、小雪山垭口进入今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乡城县境。大雪山（又称咱浪雪山）、小雪山（又称甲子雪山）是一对姊妹山，均为滇、川两省界山，因常年积雪而得名，大雪山垭口海拔约4330米，小雪山垭口海拔约4185米，因两山垭口连在同一山脊，海拔差别也不大，常被视作一座雪山。在香格里拉红军长征博物馆里展示有大、小雪山图片。

    红二军团由云南中甸出发（和红六军团分道）后，进入四川得荣县境继续北上，于1936年5月15日进入巴安（今巴塘）县中咱乡境，经波茨翻越了月日茨普垭口。月日茨普（藏语意为“亮水头”，因草场之水源于冰川，源头晶莹耀眼而得名）垭口海拔约4579米。红二、红六军团的长征路线不同，我们没有选择走红二军团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