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7月7日,震惊中外的“卢沟桥事变”爆发,侵华日军给中国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中国开始了艰苦卓绝的八年抗战。
76周年过去了,这个血色的日子不曾褪色。当日,为了纪念在抗日战争中遭受侵华日军细菌战残害的死难同胞,抚平战争创伤,中国人权发展基金会侵华日军细菌战受害者救助基金顾问王培根、侵华日军细菌战义乌展览馆副馆长王建政、志愿者黄桢等一行多人,冒着盛夏酷暑,走访了义乌目前健在的多位侵华日军细菌战受害幸存者,送上了慰问品。
感受深情厚意,老人们欣喜之余,向世人打开了生命中苦难深重的记忆之门。
现年95岁的金祖惠,是1941年义乌北门细菌战受害幸存者,现住在儿子家里。提起细菌战受害的经历,老人神情悲愤,忧伤不已。他的奶奶、母亲和妹妹,还有住在隔壁的亲戚都相继得鼠疫死去。他感谢党和政府、感谢中国人权发展基金会没有忘记他们这些特殊的受害群体,希望后人不要忘记这段屈辱的历史,自尊自强。
上崇山村的姑娘王松菊,自21岁嫁给佛堂鸡脱凤村的黄青山,到明年就是钻石婚了。最伤心难忘的是“姐”何樟玉,18岁如花似玉,却惨死于崇山鼠疫,且怀着身孕,可谓一尸两命。“姐”其实是叔叔的童养媳,大自己9岁,本应称呼为婶婶,但因为是她8岁时就从官清畈“卖”来、由妈妈领大,就住在一家,平时情同姐妹,因此一辈子改不了口。“姐”死后,崇山鼠疫大爆发,死了很多人,似乎很快就要轮到自己了。果然,自己也开始全身淋巴结肿大,发烧,意识不清。有一天病躺在家里的水缸盖上,奄奄一息,妈妈害怕染病在危及他人,要避而远之,爸爸把我安置了起来。所幸自己年轻,或许抵抗力强,不久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现年86岁的崇山细菌战受害幸存者王景云,现住在徐村潜流村的家里安度晚年。王老太泪眼满眶,凄泣失声,清晰的记忆浸透崇山细菌战受害者血泪,一页页清晰地展现于世人眼前。呼唤生命中最亲的名字,爸爸王文权、妈妈郑桂珠,在1942年农历十月初六、初七这两个血色的日子后,少女再也听不到深情的回应了。人类啊,本来有父母和孩子;孩子啊,失去父母,从此只有哭啊,哭!孤女王景云无尽的泪水恰似苦涩的海水,无边、无岸!
崇山村中央565号是抗美援朝老兵王化涛的家,周围巷子深深,似迷宫。这个充满江南古典风情、千余人规模的大村,曾被侵华日军付之一炬,一座座精美的厅堂古宅和村民们赖以生存的民居均被毁于一旦。现在巷子里的民居,都是战后在废墟中艰难地重建起来的。巷陌之殇,铭刻于少年时期的记忆深处:
义乌黑山白水之间活跃着第八大队等一些抗日武装,构成了对侵占义乌的日本鬼子的威胁,日本鬼子为之疯狂,欲除之而后快。那天,少年王化涛被几个鬼子抓到了崇山村后山背审问,“你的,游击队的知道?”少年摇摇头,“啪”的一记耳光过来,顿时眼冒金星。另一个鬼子更凶狠,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臂,“嗖”的一声甩出去,少年飞跌到了麦地里,远处的村民们惊呼少年要遭殃,命不保了。幸好麦地松软,少年机灵打滚,躲过了鬼子皮靴一阵阵致命的踩踏。鬼子用罢硬招,接着软招:“看到游击队的,就来报告,有赏!”
凶险的遭遇远不止这些,随后鬼子带来了惨绝人寰的鼠疫,夺走全村四百多人的生命,妹妹在鼠疫中罹难,自己也曾感染鼠疫,却神奇地再次死里逃生。
当年的少年王化涛,如今已是89岁的耄耋老人了,但依旧身体健朗,耳聪目明。王老平时醉心于书法,造诣炉火纯青,墨宝多与人分享。日前电话连线远在美国的孩提时的玩伴王甲升,回首往事,除了种种屈辱、痛楚的共同记忆,就是战火中青春理想和信念的萌芽。王甲升立志航空救国,考入了复旦大学航空系,成为一代航空教育学家;王化涛投笔从戎,后来参加了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成为保家卫国的民族功臣。
王老告诫,76年前,日本帝国主义肆意挑起的七七事变,将中华民族推进了苦难深渊。忘记历史就等于背叛,对于这段痛入心肺的国耻,每一个中国人都不应忘记。回想起日本军国主义侵略给我们造成的巨大灾难,目睹近年来日本在侵略问题上的无耻作为,从篡改教科书到修改战后日本宪法,从否定慰安妇到大玩“购岛”闹剧,至今未对细菌战受害者谢罪和赔偿,尤其是日本首相日前故意登“731”战机,往我们这些受害者伤口里撒盐,为此,我们要对日本军国主义的死灰复燃提高警惕,要珍惜来自不易的和平环境,从自身做起,勤劳敬业,负责任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团结一心,共同努力,早日实现中国梦。
崇山鼠疫中,母亲鲍珠兰的积极救治,使染病的王丙宏起死回生,获得了第二次生命。89岁高龄的王丙宏的这个经历,已为国内外大批媒体刊载和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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