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马匪军杀害的红军战士。(中红网红色图库)
被马匪军俘虏的西路军男女战士。(中红网红色图库)
“记得过了黄河以后,我们很是茫然”
中红网:记得有一首洋溢着乐观主义精神的“打骑兵”歌,曾为西路军战士所广泛传唱。歌词是这样的:“敌人的骑兵不须怕,沉着敏捷来打他,目标又大又好打,排字枪快放一声杀!我们瞄准他,我们消灭他,我们打垮他!”为什么你却觉得马家军的战斗力比红军强?是什么因素影响了红军的战斗力?
王定烈:渡河之后不久,我就第一次见到了马家军。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灰色军装,面相狰狞,作战也不怕死,我们骂他们“灰狗日儿”。交手几次以后,我就觉得跟他们打,我们攻也不是,守也不是,怎么打都吃亏。如果我们打我们擅长的运动战,主动攻击他的话,由于敌人大都是骑兵,机动性肯定要好过我们这些两条腿的,所以我们追不上他,更别说吃掉他了。如果他们攻我们守,那倒霉的也还是我们,因为我们实在缺乏打骑兵的经验,自然心里紧张没底。敌人骑马冲来时,又喊又叫,手举着明晃晃的大刀,眼看越冲越近,我们却打不倒他,可越打不到还越紧张,于是就乱打一气,有时还会打倒自己人。
1936年10月、11月,战事并不激烈,但补给和气候这两个实际问题却着实难倒了我们。我们路过的地区人烟十分稀少,取得补给甚是困难,有时走几十里路还看不见个村庄,后来才知道只有有水的地方才可能有人住。最要命的是我们极端不适应甘肃的气候,河西走廊的冬天奇冷,白天气温都经常到达零下一二十度,我们既没有棉衣,也没有毛衣,甚至没有毛背心,都是单衣单裤怎么能受得了。我的不少战友因为没有帽子,耳朵冻僵后被火一烤就坏了,还有太多的人鼻子或腿冻坏了。
中红网:西安事变爆发后,部队的形势是不是稍微好转了些?
王定烈:开始大家觉得形势一定会朝有利红军的方向发展。那天部队正在宿营,董振堂军长兴冲冲地走到我们团部,告诉我们西安事变爆发了,张学良、杨虎城把蒋介石给抓了起来。大家听了都十分高兴,都说这下好了,可别让蒋光头这个狗日的跑了。可谁也没想到,正是西安事变,使部队开始走向一条不归路。
巍然耸立的永昌西路军烈士纪念碑,记载着一个个红色悲歌。(中红网红色图库)
因为这样一来,中央取消了宁夏战役计划,已经到了河西的红军就被叫做西路军,而我们西路军新的任务就是打到新疆去,争取第三国际的援助。新疆军阀盛世才当时还是同情我们的,陈云同志在新疆可以直接同中央和莫斯科联络。他告诉我们,斯大林准备了二百门炮和数十万发子弹,等着我们过去接收。于是我们五军一直走在全军的先头,沿着长城西进。我们这个军无论是人数、还是子弹都少得可怜,号称两个师,实际只有四个团的兵力。军部带两个团到了高台,一口气打下县城,离高台东面四十华里有个叫临泽的县,剩下的两个团就在那里驻扎。我们的目的是守住这两个地方,等待跟进的主力前来接收。可是我们在前面走,敌人就跟在后面追,不久就把高台包围了。敌人日夜集中力量攻打高台,我们在临泽的部队无法支援,因为临泽也是很重要的据点,这里还有四方面军后勤部及物资,两个团的兵力连守城也不够。后面的九军在路上又遇到敌人阻击,也不能来增援了,结果我们守高台的所有指战员差不多都英勇牺牲了,其中就包括董振堂军长,还有我的四川老乡、军政治部主任杨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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