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只有142呀,可真难为她了。”任远芳出神地望着自己母亲的照片,眼神中有怜爱,更有感怀。
离开了女红军纪念馆,我们继续向土城镇开进,这里的红军街办得颇有气势,三十几位红一方面军长征女红军,每个人都能在街上找到一栋有自己名字的房子。可贵的是,许多商铺、茶馆、红军的驻地都保留了当年的模样。数百名身着红军军装的土城群众唱着红军歌曲,行进在老街上,颇有几分壮观。大家兴致勃勃地游览着街道,小舟在河上漂,赤水河如同一个端着盘子的温婉主妇,在脚下静静流淌,夕阳的丝丝霞光,就打在河面上。这时大家的嘴里开始塞进些习水的名小吃——苕汤圆,用贵州话来说,真是安逸得很唦。
我扛着摄像机,走进了属于贺子珍的房间,看到一大家人正和和美美地吃着凉面,香辣的面条香味扑鼻而来,我差点忍不住,向老乡讨一两碗吃。
虞大江是个面貌非常慈祥的人,一条腿不太好,总是喜欢穿一身白褂子。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其实他也是个开朗而诙谐的人,老远我就看到他在四渡赤水纪念馆门口,操着有点浙江味道的普通话,和纪念馆门口演红军歌曲的民乐队大叔大伯们拉着家常。
“呵呵,你们都是退休的同志呀?”
“嗯,我们是教育系统的,退休了,平时喜欢吹吹拉拉就组成个乐队。”
“呵呵,水平很好,所以你们看起来那么年轻,都不像退休的。”
“你能活很久呢,你也很年轻。”
“可是头发比大家白得都快。”虞大江用手指在脑袋顶上画了个圈,退休职工们都乐了。
我和虞大江攀谈起来,令我吃惊的是,他对自己父辈的事情,知道得很详细,而且特别有心去收集史料,当我提到吴仲廉同志牺牲的丈夫曾日三时,他竟忽得一下兴奋起来。
“曾日三的有关史料太少了,他也没有留下多少后人。”
“是呀,吴长征(吴仲廉与曾日三在西路军征程上生下的儿子)去世得太早了。但是曾日三干了许多重要的工作,红一方面军、四方面军的很多同志都记得他。”
“如果你有关于他的资料,一定要帮我搜集下啊,曾日三就是牺牲太早了,可是,他也等于是我的爸爸啊!对于长征,也就是我的哥哥,的两个儿子,我就更有责任让他们了解他们爷爷的历史啦。”
我心里不禁赞叹,他能这么想问题,说明他的胸怀真的很广阔。想想那样多牺牲的烈士,他们得到的关心和尊敬,相比于那些活下来的人,真得是有点少。
晚饭的时候,我们不知不觉谈论起红四方面军,这一行人中,刘建、徐文惠、虞大江、陈江平、王东哈、何丽的父辈都曾在这支劲旅中工作过。
“正是在四渡赤水的过程中,红四方面军开始了自己的长征,牵制了川军,使之无法在贵州继续横行。他们对革命的贡献,是可以想见的,可惜以前很少有人提到。”我说道。
“没错,四方面军是真正的听党指挥,但是很少有人去关注。”陈江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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