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是,过去曾有过毛泽东三次题写《人民日报》报头的说法。有的见诸于新中国老一代领导人的著书立说之中,有的见诸于公开出版的重要报刊。毛泽东为《人民日报》题写报头的“两次”和“三次”之说,就成为关注党报历史的人们和热心读者时常议论又莫衷一是的话题。事实是,“三次”之说是没有任何可靠证据的,很多情况下当是以讹传讹。
历史上《人民日报》确实曾使用过三个毛泽东手迹报头。但如前所述,《人民日报》1946年5月15日-6月30日使用的报头,是毛泽东的集字手迹报头。当时报社编辑部的同志为了晋冀鲁豫《人民日报》的创刊,找到毛泽东写的字,取《共产党人》的“人”、“为人民服务”的“民”、“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日”、《新中华报》的“报”四个字。因当时条件所限,只好先画格子再放大,然后描成《人民日报》第一个报头;又由于是用木刻制作的报头,并从右到左横排版,难免失真。现在看这个报头,不像是描摹的毛泽东的手迹㈠。因此,《人民日报》第一次使用的报头,不是毛泽东题写的报头。
历史上还曾过有《人民日报》的“三次创刊”之说。如前所述,1949年8月1日,《人民日报》根据中央决定,在中国革命即将在全国取得胜利的时刻,华北局《人民日报》正式转为党中央机关报。这就有了一种说法,毛泽东此时再次为《人民日报》题写了报头。报纸“三次”创刊,三次隶属关系的变化,特别是在转为党中央机关报时,毛泽东再题写一个新报头,应是情理之事。然而,首先是“三次”创刊之说并不成立,《人民日报》的创刊时间一开始就确定是1948年6月15日,尽管其间也有过其它的说法。其次是《人民日报》1949年8月1日正式转为党中央机关报,报纸期号为407号,续编了原华北《人民日报》的期号,并仍然使用原来的报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个报头一直沿用至今。因此,1949年8月1日,人民日报转为党中央机关报时,毛泽东没有第三次题写报头。至于当时为什么毛泽东没有题写新报头,为什么没有在报纸刊登启事或作出说明,也没有重编报纸期号,虽然可以有种种解释,但现在看来确实是“一个小小的疏漏”㈡,也是一个有待揭示和论证的秘密。
1997年10月下旬,笔者在进行《人民日报》创刊时间问题的调查时,曾多次向报社创刊时期的老领导和老同志请教问题和了解情况。当提出关于毛泽东为《人民日报》题写报头是几次的问题时,1946年5月-1949底曾为三任人民日报社长和副社长的张磐石(1949年8月1日后胡乔木是社长,张是主持工作的副社长),1946年5月一直在人民日报工作并担负重要领导职务、后为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人民日报总编辑李庄,他们两人都郑重地说毛泽东为《人民日报》题写报头是两次,而不是三次。当笔者问及有的高层领导在其重要著述中也有“三次题写”的说法, 他们都肯定地说“三次题写”报头的说法是“记错了”。
由此可以断定,历史上毛泽东为《人民日报》只题写过两次报头。这两次题写的报头,在上世纪六十年代,都随着人民日报社保存的毛泽东手迹档案一起移交给中央有关部门,现已由中央档案馆永久收藏和保存。
㈠李庄著《人民日报风雨四十年》第5-6页
㈡李庄著《人民日报风雨四十年》第52页
(作者系人民日报社办公厅保留档案处处长)
一九四八年六月十五日毛泽东在西柏坡为《人民日报》题写的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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